第十八章 疑惑

连日的大雨让地处禁魔城贫民区的人们受尽了折磨，大雨阻挡了人们外出寻找食物的脚步，但是依旧挡不住毛佳往梁家奔走的脚步。自从那日与王亮表明了立场，然后随着王亮的一声叹息她不解的连续几日都在往梁家跑，就是希望自己能够为王亮这次的决定分摊一些责任。

王亮说要去禁魔森林探个究竟之后，在贫民区的人们认为王亮是彻底的疯掉了，贫民区一些精壮的男人都纷纷站在门口眺望着梁家院子里的王亮，他们看着王亮然后满脸的疑惑为什么王亮要选择去禁魔森林然后要探什么，他们不知道王亮究竟要探什么。

这百多年来魔一直就是禁魔城乃至整个大陆的恶魔，但是它们仅仅是动物而已，既然是动物这又有什么可去探究的呢，难道还要一个一个的把它们的洞穴找出来然后一个一个的去把它们消灭吗。

贫民区的人们对王亮的不解其中原因还是因为，王亮来到这里之后每一次的出禁魔山都能给他们带来生存的希望，而如今王亮就要抛弃他们的生存希望，而去探究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这对贫民区的人们来说只能是一种得而复失的无奈之情了。

在这被大雨耽搁的这几天，陆续的有不少的贫民区的人手里拿着一块一块的这次狩猎捕获的的猎物来拜访王亮，然后间接的打探王亮是否因为这连日来的大雨放弃了他那个不切实际的决定。

每次王亮都是笑了笑说自己要去禁魔森林就是为了解决大家的温饱问题的，这时王亮就会悲伤的说自己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时代去。那些来打探消息的人会低垂着脸然后唉声叹气的走出梁家的院子。

对于王亮的决定梁兰儿也想其他人一样表示出了不乐意，但是她觉得自己又没有办法说服王亮让她不要去。在她心里禁魔城的一切只是她所在的这个院子而已，如今这个院子的人终于可以平安的活了下来，这院子外的一切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每次在院子里看到王亮，梁兰儿总是会跟院子外的那些人一样时不时的低头叹息。

梁奶奶在那天夜里找了王亮，梁奶奶从破旧的箱子里拿出了梁兰儿父亲的衣服，然后找出了一条打满补丁的旧得不能再就的衣服满含泪水的回忆起了兰儿的爹爹在世时候的生活：“那时整个的梁家就兰儿他爹一个男人，兰儿的娘因为生活太过艰苦生了三儿之后就跟人家跑了。

走的时候，兰儿哭的很伤心，她知道自己以后就没有娘了，她每天都是偷偷的躲在屋子里哭，每个傍晚她都会走到院子外她娘离开的那条小路上看，我知道她在等她的娘，直到几年过去了兰儿依旧没有忘记在她记忆中已经模糊的娘，她的父亲不知道要怎么让才能弥补这份缺失，所以他的父亲拼了命也要让他们吃上一**下去的饭。

后来禁魔山中的魔越来越聪明了，这贫民区的壮丁接连着在大山中失踪，百年来除了那些已经死的，在禁魔山中失踪的人已经有数十万人之多，甚至有一次整个禁魔城的男人在三天的时间里就一下子失踪了数百人之多，那一次禁魔城的城主为了安抚失踪家属，派出了禁魔城几百年来最庞大的进队进入山中寻找，但是连个尸体都没有找到。”

听到梁奶奶这么一说，王亮有些不解的问道：“那些人是在哪里失踪的，为什么禁魔城的军队一个都没有找到呢。”

梁奶奶望向黑暗中的远方，眼里带着悲伤，那空洞的眼神中她再一次的不经意间想起了自己的儿子，自己这个命苦的儿子，自己这个时代的困苦。

那一天她的儿子也像往常一样带着憧憬满怀着希望的往禁魔山中走去，她知道他儿子心中的憧憬只是对美好生活不再忍饥挨饿的憧憬，可是在他走进禁魔山的时候，现实每次都会告诉他，就算冒着生命危险生活依旧不能凭借他自己的力量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禁魔山中的他在无奈与悲哀，饥饿与绝望中他像自己的母亲一样眼巴巴的望向了禁魔森林，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森林，那也是一片至暗的森林，无数走投无路的青年走向了它，无数的青年也因此走向了与亲人别离的道路。

那些因为生存而选择走进禁魔森林的人们也因为选择而死去。他们的死是那样的无声无息，就像秋天的树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轻轻的飘落一般，然后他们的死去也会像秋天一样带给自己的亲人无限悲痛的思念。

“他们都是在禁魔森林中失踪的，在那场大灾难中讨回来的人说，当时禁魔山中狩猎的上万人中有那么数百人就像是约好了一样，他们相互交换了眼色，然后默默的往同一个方向走去，然后他们一起走进了禁魔森林。

他们走向禁魔森林时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因为在对于想进禁魔森林中狩猎的人已经不再少数了，禁魔山中的猎物已经越来越难捕到，禁魔森林是一次冒险但是对于饥饿的人们来说这是一种无奈的选择。”

“不是说禁魔山中有数不尽的猎物吗，他们怎么舍近求远呢。”似懂非懂的问道，梁奶奶苦笑了一下。

“禁魔山中确实有数不尽的猎物，但是饥饿已经让他们捕杀了太多的小猎物，剩下的如山鹿，山牛这样的动物，饥饿的他们根本就无从下手，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的人会选择去禁魔山冒险的原因了。”

风穿过院墙吹进屋里，王亮透过微弱的光看着梁奶奶皱巴巴的脸。这时他才想到自己几次的狩猎，在他几次的狩猎中，他也甚是觉得奇怪，在望远镜中竟然没有发现多少只的像兔子这样的小猎物，望远镜中都是满满的像山牛这样的动物。

梁奶奶打断了王亮的回想说道：“当时禁魔山中遭受了魔的袭击，山中有数十人在那场袭击中失踪，上百人在那冲袭击中身亡，后来就有了数百人走进禁魔森林尸骨无存的恐怖之事了。”

“既然魔已经猖獗到这种地步为何各个城的人不联合起来一起对抗魔呢，想想人团结起来的力量是很可怕的啊。我的家乡曾经也遭受过如恶魔般的敌人的侵略，我的亲人也在那场灾难中丧生，可是后来我们家乡的人同仇敌忾不到一年我们就将敌人赶出了我们家乡，并且打到敌人的家中狠狠的教训了那帮恶魔。”

王亮说着一种自豪有带有悲伤的神情浮现在脸上，自豪的是自己的国家传承着这也的一种精神，悲哀仅仅是对亲人的思念罢了。

“联合起来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各个城都对对方虎视眈眈，几千年来这片大陆发生的战争已经不再少数，战火一直蔓延到魔的出现，魔的出现让他们出现了除战争以外的另一种伤亡，并且这种伤亡是巨大的，是让人无法承受的。”

自从魔的出现这片大陆已经很少有大规模的战火发生了，直到后来速尤带着神光杖的出现，已经满满散去的战火硝烟的味道突兀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带着神光杖的速尤率领着从各城中召集的数百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无禁之地进发，拥有神光杖的速尤像使唤自己的左右右臂一样的使唤着各城的军队杀向无禁之地的都城禁城。

浩荡的军队越过白骨累累的村庄，走过被鲜血染红的河流，村里的女儿被欺辱蹂躏，村里的孩子在死去的爹娘身边哭泣着，对于他们而言他们并不知道死亡是什么，看着血淋淋的尸体他们感到的只是害怕和饥饿，随后他们会在哭泣中慢慢的变得无力，后来他们饿得哭不出来，连眼泪都没有了，他们会睁着眼睛然后在不知不觉中离开这个人间，这是无数家人的团聚，但是这种团聚却是令人窒息的。

梁奶奶向王亮讲起了神光杖的出现，以及后来数百万大军在禁城下的厮杀。王亮就像是在听故事一样的激起了无限的兴趣。

“那后来呢，联合大军最后成功了没，好像现在无禁之地的主人叫速光吧，并不叫速尤啊。”带着疑惑王亮看着梁奶奶。

当梁奶奶说出速光是如何利用一个女人从速尤手中夺得神光杖肢解数百万大军了之后，王亮发出叹息的声音。

“真是可怜天下的女人了啊。”

梁奶奶继续说着：“速光的女人在速光面前死后，那个女人的师父就偷走了神光杖然后像空气一样的消失在了这片大陆上，从此以后再没有人知道神光杖的下落了。各个城又回到了自个与魔抗争的时代。”

整个过程就像是听神话故事一般过瘾，王亮站了起来伸了一下懒腰，他望向窗外，院子外一片漆黑，远处的禁魔森林有风吹动的声音传过来，王亮喃喃自语道：“如果不出意外，明天也该出发了。”